[忘羡]白首
魏无羡躺在摇椅上，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睡颜上。
近日他的身子越来越沉重，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最让他苦恼的是不断冒出的白发，开始他还央着蓝忘机替他一根根拔去，到后来也就顺着它长了满头，还碘着脸问蓝忘机好不好看。
“好看。”
蓝忘机不会说谎，魏无羡便十分嘚瑟地带着白发行走在云深不知处。
蓝忘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，给他盖好一层薄毯，坐在一旁盯着他的脸看。
魏无羡没有金丹，现在他眼前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，一个普通的拥有几十年寿命的，需要经历生老病死的人。
蓝忘机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魏无羡的脸，可能是因为经常笑的原因，这张脸上竟然看不出什么衰老的痕迹，唯有在阳光下闪耀着的根根银丝提醒着他过去的岁月。
垂着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后展开，魏无羡嘿嘿一笑，轻轻握住了蓝忘机的手。
“蓝湛呀蓝湛，你又趁我睡着想对本老祖做什么坏事了。”
魏无羡扭过头去，却是一愣，昏黄的光将蓝忘机的脸映上几分暖意，更将他腮边两行泪痕照得清晰可见。
“蓝湛。”
魏无羡伸手想替他擦去，手却抖得连伸过去都做不到了。
蓝忘机轻轻握住他那只手。
“我在。”
“虽说现在入冬了，可也没这么冷吧，把我们含光君都冻哭啦。”魏无羡愈加疲乏，调笑人的本事却未减。
蓝忘机也不反驳他，将他的毯子边角细细掖好。
魏无羡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和泛红的眼角，轻声道：“蓝湛，我们进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蓝忘机小心翼翼地抱起他，让他安稳地躺在自己怀里，将人抱进了屋里，用被子牢牢裹住。
“蓝湛，”魏无羡的声音闷闷的，“你过来，我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蓝忘机弯下腰去，眼角被轻轻亲了一下。
计谋得逞的魏无羡嘿嘿笑着躲进被窝里，又张开一半：“蓝湛，你进来。”
蓝忘机脱去外袍，一钻进被窝魏无羡便蹭过来，蓝忘机躲了一下。
“冷。”
魏无羡不理他，紧紧抱住他。
蓝忘机从外面带来的浑身寒气，都在这一个拥抱里消散了。
“蓝湛，”魏无羡眼睛都要睁不开了，将头埋在蓝忘机的胸膛里，硬撑着扬起期待的语调，“我想看雪。”
“好。”蓝忘机紧紧拥着他，低头轻吻他的发顶。
翌日。
姑苏含光君与其道侣魏无羡相拥仙逝，满头青丝一夜成雪，榻上白发交错。
鹅毛大雪落云深不知处，似为其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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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来自长阳太太新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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